韩文成:找回失去的良心

《每周一谈》

 

每到岁末年初时,都会出现讨薪潮。农民工这个弱势群体,年年发生因讨薪而跳楼、自残的惨剧,还有的被逼无奈采取另类的讨薪方式:从爬高楼大桥、住桥墩、摆爱心造型、裸奔、拜范公、骂曹操、娃娃讨薪,到模仿新闻发言人讨薪,再到集体下跪讨薪,看了无不令人心酸。政府也曾为此开展专项检查帮助农民工追讨薪水,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发生的次数多了,人们对讨薪事件的同情心也渐渐淡化,连番上演的“讨薪黑色幽默”被看成了作秀,看客们一笑而过,连演员自己都觉得麻木了。这是社会的悲哀,令人痛心。

对此有人说,这是由于法制不彰的原因,国家应及时修善法律制度,只有让法律成为用工者不敢碰、碰不起的“高压线”,才能从根本上消除“老赖”们铤而走险的念头,才能有效遏制各种恶意拖欠行为的发生。也有人具体建议,当务之急是平衡劳资双方的博弈能力,加大对欠薪者的制约力度。比如,建立系统的信用机制,将恶意欠薪行为纳入不良信用记录,在银行贷款、从业资质等方面加以限制;建立工资赔偿基金,一旦发生欠薪事件,便从基金中垫付赔偿。这些说的很对,但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因为法律的威慑力毕竟有限,一旦权贵与富人因为利益而狼狈为奸时,即使制定再多的法律,“魔高一丈”的现象也会层出不穷。

还是让人们找回失去的良心吧!这是治本的最好办法和长久之计。

所谓良心,就是每个人先天具有的道德意识和善良心性。曾几何时,良心被人们当作垃圾扔了,说那是唯心的东西,顶不了物质实惠。可人不全是一堆肉,人还有灵魂,除物质需求外,还需要精神追求,人不仅要思考现世的生活问题,还要顾虑死后的归宿问题,只有将这两者都兼顾了,灵魂才会安宁,良心才能保存。否则如果仅以唯物的眼光看待一切,那么人就会因为灵魂与肉体分裂而失去平衡,精神分裂后灵魂没了寄托,良心便随之丧失。作为社会细胞个体单位的人,如果出现这种问题的比例大了,那就意味着社会的良知也开始泯灭,社会也就无法安定。

用共产主义理想激励人们自觉守法,也是一种选择,但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个乌托邦理想,很难在今世完全实现。所谓共产主义境界,按其设计者的想法就是实现人人按需分配社会资源,然而这个地球的物质资源是有限的,人的生命也是有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和资源去实现无限的按需分配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的需求是建立在欲望的基础之上,而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即使有人强行实现那样的社会,那也会是一个懒人社会,自觉程度再高的人也无法长期忍受欲壑难填的不自觉者无休止的“按需分配”,何况很多人等不到那一天就已化为灰烬。时间一久,人们对这种信仰会失去信心,继而因为缺乏后世报应观念,人的良心也就很容易丢失。

纵观人类历史,保持社会良知的最有效且最长久的办法是,让人们信奉正确的宗教信仰,既不是多神论信仰,也不是无神论信仰。因为多神论迷信埋没人的理性,容易使人走入信仰的误区;无神论思想仅强调今世愿景而无后世寄托,也容易使人丧失信心而另走一个极端。

当然,宗教徒也有丧失良心的现象,但那毕竟是少数信而不诚者所为,比起无信仰的人们丢失的良心要少得多。任何一个社会不可能好到绝对没有一个坏人,也不可能坏到没有一个好人,一个社会的优劣是看其主流比例多寡,就像看一个人的人性中善恶比例一样,人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只要能做到善大于恶就算是一个好人,社会亦是如此。

实践证明,正确的宗教信仰能够维护人的良心,更能激发人的善心和培养道德自律意识,除了制裁少数不自觉者之外,无需制定太多的法律。因此,若想杜绝“丧尽天良”行为的发生,国家不仅要完善法律制度,更应该提倡人们树立正确的宗教信仰,让人自觉向善守法,这才是标本兼治的良方。

在这方面,伊斯兰社会的良好经验值得借鉴。伊斯兰告诉人们这个世界是有限的,生命是短暂的,人生无非是为永恒的后世理想经受考验的过程。今生是后世的播种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人最终收获的是自己栽种和耕耘的结果。人只有利用短暂的生命,自觉地敬主爱人、克制私欲、积累善行,才能决定自己在永恒世界的最终归宿,才能在天堂里凭着造物主安拉乎的大能过上真正的“共产主义”生活。人一旦具有了这种意识,焉能不善或安敢作恶?

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奴隶主,因手下的奴隶们不听话而经常责打他们,为此他向先知穆罕默德(主赐福安)询问自己将来的结局如何。先知告诉他说,到了后世他和奴隶双方都会受到清算,如果他的惩罚与他们的欺骗罪过相等,那么双方都不被追究责任;如果他的惩罚不及那些人的罪过,那对他是一件好事;如果他的惩罚大于那些人的罪过,那就要以他的善功来补偿那些人。此人听后嚎啕大哭,先知随即诵读了一段古兰经文:“我将在复生日设置公平的天秤,任何人都不受丝毫的亏待,即便其行为轻如芥子粒,我也要给予回报。我足为清算者!”(《古兰经》21:47)那人听罢便说,先知啊!看来最好的办法是我与这些人彻底脱离关系,现在请您作证,我把他们全都释放,给他们全部自由。

这就是正信的力量,不需要武力就能让人自觉自愿地为善,无论出于对造物主的热爱,或者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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