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唯物主义论

英国演化生物学家、动物行为学家、科普作家,当代最著名、最直言不讳的无神论者和进化论拥护者,被称为“达尔文的罗威纳犬”、“新无神论四骑士”之一的理查•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先生毫无征兆、信口开河地肆意攻击了艾哈迈德•穆罕默德(Ahmed Mohamed),这让我们感觉无法接受,我们也认为道金斯先生的言行真的很武断。

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著名的科学家,一个自诩为追求真理的“勇士”,道金斯先生为何会无端攻击一个14岁的小男孩呢?毕竟,这个男孩曾饱受偏见的折磨,而那些折磨他的人正是本应当保护他的人,他们本应当保护他茁壮成长,保护他成为一个自尊、自强的人。

如今,可能我们每个人都已经熟知艾哈迈德•穆罕默德的故事了。年仅14岁的他为了讨好老师和同学们,辛辛苦苦做了一个小钟拿到了学校,可是,这个小钟给他惹来了大祸——他的老师和警方都坚信他造了一个炸弹,荷枪实弹的员警在学校给他戴上手铐逮捕了他。不过,这个故事最终有了一个美丽的结局,全球各地的人们都对他表示了支持,他甚至受到美国总统奥巴马的邀请造访了白宫。

至此,这个故事本应已经终结,我们不应再看到任何后续的惨相发生。但是很可惜,自诩为“新唯物主义论大使”、肆意宣扬“伊斯兰恐惧症”的新纳粹主义分子们却不愿意看到上面那个的结局。

于是,我们看到上述这些人的代表理查•道金斯先生在新闻中公开指责艾哈迈德•穆罕默德,指责他故意造了那个钟,因为他就想让员警来逮捕他。

这到底是新唯物主义论,还是一种另类的宗教狂热?

道金斯同美国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神经科学家山姆•哈里斯(Sam Harris)和已故的英裔美国作家克里斯多夫•希钦斯(Christopher Hitchens)常常一起被称为“新无神论四骑士”,现如今,他们所宣扬的理念已经达到了宗教狂热的地步,他们已经退化至一种非常规性的狂热崇拜,他们崇拜着一种狂热的思想。作为自诩为无神论者的精英份子,他们的这种崇拜与他们所宣扬的理念充满了矛盾。

对任何正直高尚的人而言,从道德、哲学以及超自然学说的角度来讲,无神论本身完全是合乎情理的。但是,总体而言,无神论主义者常常自诩为和平主义者,他们拒绝相信有超自然的力量创造了我们这个星球,因为他们认为相信“造化”就是相信神灵的存在。他们的这种猜测也许是对的,但它也有可能是荒谬的,但是,他们的做法却很坚决——只要是别人所相信的,他们就会坚定地选择不信。

然而,道金斯之流宣扬此类无神论思想的方式却无异于“伊斯兰国”首脑艾布•拜克尔•巴格达迪(Abu Bakr al-Baghdadi)对伊斯兰信仰的宣传,无异于约翰•哈基(John Hagee)对基督教信仰的宣传,也无异于拉比伊莱奔•大瀚(Rabbi Eli Ben-Dahan)对犹太教思想的宣传。这些人都是狂热的绝对主义者,他们坚信自己所宣扬的仇恨性思想才是真理,他们绝不会对自己所坚信的狂热教条有任何怀疑,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封禁、去惩戒那些不相信他们思想的人,他们不允许他人犯任何过错,不会给人自省的机会,也不会去包容、宽容他人。

这种新型无神论主义者热衷于给宗教信仰定性,他们热衷于反驳甚至消灭宗教,他们毫无宽容之心,毫无谦逊之情,他们本身也充满了疑惑。这样的人又怎能教导别人学会坚忍、谦逊以及宽恕呢?又怎能真正了解人性中的爱与恨呢?他们所拥有的,只不过是无尽的仇恨、自负以及对他人的鄙视与敌视。

道金斯认为,艾哈迈德的钟表事件属于欺诈行为,他认为那个钟表是艾哈迈德买来故意拿去讨好老师的。好吧,就算那个钟表真的是艾哈迈德花钱买来的,那又怎样?难道,就因为一个孩子买了一个钟带到了学校,地球另一端一位赫赫有名的成年人就要大张旗鼓的批判他?

道金斯及其同僚们所宣扬的新型无神论思想毫无包容性可言,其教条极其武断,他们鄙视人性中的一切好与恶,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成为了他们一直都在谴责的那类人……他们坚信,宗教本身就充满了邪恶,同时,他们对宗教也充满了自负与仇恨之情,他们甚至把自己也融入到了这种仇恨、偏执、武断以及狂热之中,而这些特征正是任何宗教都在谴责的特性。

假设此类充满恶意的狂热分子统治了这个世界,假设他们拥有了立法权及执法权,你敢想像我们会有怎样的结局吗?我们能想到的只是无尽的担忧、畏惧甚至抑郁,毕竟,他们都是些神经极其过敏的人,而这种“神经过敏”,则正是他们所鄙视的宗教属性。

这些人用他们充满仇恨的新型无神论思想推演出一种与时代发展相左的理论——他们鄙视人性以及人的尊严,包括人性的愚笨、缺陷及脆弱。这种鄙视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拥有一种超越一切的优越感、仇恨及憎恶,他们不光仇恨并憎恶那些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甚至也仇视人性的本质。

此类新型无神论主义与基督教犹太复国主义以及新保守主义、新自由主义一道组成了一套帝国主义意识形态。如果你想看清这一切,就请看看所谓的“伊斯兰国”在狂热理念的推动下所犯的种种滔天罪行吧,然后,再将这一切融入到撒母耳•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提出的“文明冲突论”中细细体会个中寓味。

卢克•萨维奇(Luke Savage)在其巨作《新无神论&旧帝国主义》一问中详细指明一点:新无神论只不过是西方世界为自己缔造的完美藉口,从而从智力层面掩盖西方世界死灰复燃的帝国主义。此外,还有一本同等伟大的书,即特里•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所写的《理性、信仰与革命》一书,这本书也详尽揭露了新无神论主义者的极度狂热。

需要补充的一点时,这种新型无神论总是与“邪恶轴心”以及“邪恶帝国”这两个概念紧密结合在一起的。“邪恶轴心”这一概念是布希总统提出的,意指“资助恐怖主义的政权”,而“邪恶帝国”则由雷根总统在冷战时期提出。将这些概念与思想结合到一起,就是帝国主义争夺主导权的一套理论,它不仅揭示了帝国主义分子用来欺骗他人的陈腔滥调,更重要的是,它也揭示了所谓“新自由主义思想”的本质:信马由缰式的放纵,以及道德和理智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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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哈雅译自《半岛电视台》

http://www.aljazeera.com/indepth/opinion/2015/09/theology-atheism-15092706331826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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